“你想，我们都是姑娘家力气小，身边总不会时刻有人护着，他这么说，那些混小子就不敢没轻没重的像今天以来来堵咱们，多一个忌惮。”
白秋霜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顾公子不太像是个热心肠无条件帮忙的人，那种人一定是日理万机，如果不在意，会想得这么周到？
难道是因为同村子的多照顾一点？
回过神来后，她还是认为顾清丞不会喜欢万月。
一来万月家境贫寒，爹已经去世，家中只有个身体虚弱的娘，还有三个妹妹，这种情况以后嫁去夫家多半是要当拖油瓶，很多夫家都不愿要这种家境的姑娘。
还有一点，顾清丞实在是太优秀，光是见上一面，就觉得这人以后绝对是配大家闺秀的，不可能看上平凡的万月。
想通后，白秋霜还是担忧：“秀坊里都是女的，喜欢叽叽喳喳，我就怕今天的事传到她们耳朵里说三道四的，对你影响不好。”
看白秋霜这么关心自己，万月心里一暖。
“随便她们说，没有人会信顾清丞喜欢我这种鬼话的。”
“要是你们真的生出情愫在一起也不错哦，顾公子相貌那么好，以后生出的娃儿要是随他，肯定也是好相貌，而且武官的娘子听说可以随军呢，还能住在朝廷统一分配的大房子里。”白秋霜眉开眼笑的调侃。
万月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做梦她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境。
“你吃早饭没？”
“早吃了。”
“那咱们去练琴？”
白秋霜搬出古筝，唠唠叨叨道：“我和娘说了，不想做女红，只想好好练琴，可她说想练琴就得连秀坊也一起去。”
叹了口气，白秋霜话锋一转，“我娘还说，不能让你白出力，能不能按照长工的价钱算你费用？要是少了就提。”
万月深深的望着白秋霜：“如果我家境好些，是不会收你钱的，我们是朋友。”
“你不收我还不敢让你教呢，收钱要是我学不会，就有理由赖着你。”白秋霜亲昵的拐了万月腰侧一下，笑吟吟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长工比短工要支付的银子更多，白秋霜的娘一定是送了人情的，这点万月清楚。
不过白秋霜娘家向来殷实，而且当娘的在秀坊里还是师傅级别的绣工，吃喝不愁，也能出得起这钱。
万月板着面孔：“为了这钱花得值，从今天开始，不许闲聊，只许练琴。”
弹琴后，时间过得很快，午饭两人随便做了点面条吃，饭后悠闲的在一处聊天。以往白秋霜总觉学琴难，谱子又记不住，以为自己没有音乐天赋。
跟着万月学琴后，就像是忽然开窍，心里也越来越自信，这几天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就想让万月出出主意。
“我大舅认识凤阳楼的老板，那里缺唱曲弹琴的姑娘，我也不卖给他们，来去自如，由着我大舅引荐去那里弹几首，还能练练胆子，顺便检验下琴技，你看怎么样？”
凤阳楼也是供人娱乐的地方，却不卖肉，只卖手艺。里面的姑娘们要不是会舞，要不是会唱，总会一门讨客人欢心的，有些姑娘得了某人赏识便不做了，跟着情郎回家去。
镇子上的人都知凤阳楼干净，除不太喜女人抛头露面的人家外，大多还是开明的，这凤阳楼也不是个只有富贵之人才人去的地方。
比茶馆多花上几个铜板就能听曲看舞，也很划算。
万月想，既然是亲舅舅介绍进去的，安全应该有保障，便问：“秀坊你还去么？”
“当然去，反正以后我又不想靠女红闯出多大名堂，对付对付就行。”
万月点头：“既然如此，你要应付得过来，去试一试也挺好。”
白秋霜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一把拉住万月，“咱两一起怎么样？弹曲子的时候在屏风后，也没人见咱们什么样子，弹完就走，而且还有银子拿，有我舅舅在，不怕拿不到工钱，咱们也都是自由身来去自如的，更不用担心，你还能多挣点补贴家用，百利而无一害。”
万月诧异，“一起去？”
如果不是先被顾清丞挖去，万月还真的会和白秋霜一道去凤阳楼。
“我应该去不了。”
“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一个人害怕！难道是怕李婶不答应，我让娘去跟她说？”
一听万月不去，白秋霜像霜打的茄子。
万月笑：“以后想做乐师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去历练干什么。”
“可是没人陪着，我没胆。”
到底是个小姑娘，又是重小被宠到大的，万月也能理解，想了想说：“这样，我陪你几场，让你过渡过渡？”
“不许反悔！”白秋霜眼睛一亮，看着万月点头，开心得把人抱住。“真希望咱们两个是亲姐妹，这样就能住在一起。
要不你来我家住？我爹外头还有个狐狸精呢，根本就不会回来，家里房间多。我娘住一间，我自己一间，平日里剩下的房间都没用上。
你要是住我家，咱们可以一起作伴，一起学习，还能一起去秀坊，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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