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悦想想也对，“以您的观察，这些年他有没性情大变的迹象？”
“还那样。”
应有海不以为然地说，“活到他这个年纪，地位又这么高，脑子没往糊涂的方向去，那就基本成精了。犯法的事情必然是不会做的，就算做了也不会让你们抓到把柄。”
路心悦心又拎起了，“老头儿你一惊一诧地吓唬人啊。”
“你有盛少管着，有啥好怕的。”
应有海嗤笑她，“就算你结婚生子，盛少对你的心意也不会变，他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话路心悦信的，摸摸肚子，她这儿还搁着个人质呢。
“他去H城给我添堵去了。”她嘟囔。
“就许你跑去戴氏上班给他添堵，不许他给你添堵？”应有海又是嗤笑，“就算你没有出手，事实上温泉山项目是戴氏从他手里抢走的，这是他的滑铁卢，必然要想办法搅你们的局。”
路心悦没话讲，“嗯，那您看温泉山南面的新城，哪家的胜算大？”
应有海毫不犹豫，“这个还用猜？当然是盛少赢。”
“为什么？”
路心悦不服气，“新城的区域那么大，哪有可能一家房产公司全包？必然分而食之。”
应有海呵呵，“这事儿涉及商业秘密，我不能跟你讲，总之我更看好盛少。首先你是他的徒弟，其次你现在有孕在身，给你插上翅膀，你也飞不起来。H城一役，你必败无疑。”
路心悦听出言外之意，锦城会集中资源，全盘拿下温泉山以北的新城项目，这个投资会很大，但是老太爷对戴氏恨之入骨，砸锅卖铁，破釜沉舟都会上。
她默了。
应有海知道她是聪明人，也不点破，话题顺势一转，“前几天，我在路上看到盛少的亲妈秦佩玲，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然对美女却是格外开恩。我原本以为她被老太爷整得至少要老迈憔悴吧，结果皮肤光洁白皙，五官清晰明媚，三四十岁的美少妇模样。”
“心动了。”路心悦揶揄他。
“想当年确实心动过，现在么，知道她的坎坷的人生经历，就算容颜不改，内心应该是残败不堪的，不敢心动了。”应有海叹气摇头。
“她一个人？”
“不是，有赵贝怡陪着。”
说到这里应有海也是觉得有趣，“玉薇的这个表妹有意思啊，闷声不响地撬了表姐的墙角，婆婆路线走得顺畅之极。我看秦佩玲和她的相处方式，应该是把她当媳妇看了。”
路心悦抿着唇不说话。
应有海心领神会，“吃醋了？”
“我一个已婚待产妇女，轮不到喝这碗醋。”她声音不太爽利。
应有海哪会听不出来，他老奸巨滑，对路心悦肚子里的孩子的归属问题，也有怀疑。
但是他不好问，于是转回话题，“H城的事情呢，你就淡定点，把孩子生了再说。你欠盛少一个滑铁卢，还他一个胜利谷，也是应该的。”
路心悦缄默不语，老半天才瘪塌塌地说，“在其位要谋其政。”
她要替亲弟弟守场子，好赖都要战一战。
……
秋天的天特别的高，因为雾霾的影响，天空的颜色不透亮，灰蓝白混搭，看着不喜气。
今天是孕检的日子，一大早，路心悦便出门了。
说好减少工作，陪他代产的高健，从横店回来没两天，被卫妍弄去欧洲拍广告。
高健不乐意，但是卫妍多强势啊，“这个是欧洲大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挑中你来做亚洲区的代言人。先不说人家给够代言费，就算不给钱，你也要去拍，身价瞬间上去不说，每年在全亚洲各高频次投放，你丫的瞬间成了国际巨星啊，省了我们多少推广费啊。”
高健没奈何，只得远赴欧洲。走之前，跟路心悦磨叽了好久。
路心悦替他高兴，“哥们，你要火啊。”
高健哀声叹气，“我听说这个品牌的要求很高，而且，他们不是简单的拍一个广告，还要去香港、日本，新加坡等地配合搞活动，一来二去的，多长时间都说不好。你这边快要生了，我怕赶不上啊。”
“还有两个月呢。”路心悦安慰他，“再说了，我会给你发视频的。上回的四维照不也发给你了。”
高健还是不开心，语气略略叹息，“我想看他第一眼。”
路心悦推他一把，“我是第一眼好吧。”
“第二眼。”
“你要真赶不上，我拍照片给你看。”
高健没奈何地“嗯”一声。
按理说，欧洲大品牌代言落到他头上，搁一年前，他铁定开一箱香槟庆祝，但是现在的他却莫名地觉得不重要。路心悦说过，一年后要跟他离婚，他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他做再多，她心里依旧住着那个男人。
但他还是想多和她呆在一起。
然而却不能够。
真是伤感啊。
……
高健去了欧洲，送路心悦孕检的任务就落到了聂衡身上。他是全能全职特助，做这种事情是应当应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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