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哪来的公交车？
显然有问题。
方诚两人看过去，里面的乘客突然齐齐扭头看向他们，眼睛里不带一丝生气。
“哎呀？”
方诚的语气里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
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竟能偶遇野生的恶灵。
“这辆车……”沈文瞪大了眼睛，“这辆车好像是几个月前被山洪卷走的……当时安全局派我们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
方诚微微挑眉，然后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不严重。”沈文用手摸着身上的护甲，“多亏了这件护甲，不然就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方诚注意到，沈文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被火焰烧坏，不愧是安全局花费巨资研究出来的战斗服。
“我们先上车吧。”
方诚抱着沈文走进公交车，将她放在车座上。
手刚摸上剑柄，一名青年突然从车尾冲了过来，满脸恐惧抓着方诚的衣服：“快逃！快离开这辆车！恶灵！全是恶灵啊！鲶鱼！好大的鲶鱼！”
“救命啊！谁能救救我？不要！不要吃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慧美还在家里等我，明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她们都在家里等我……”
青年的言语非常凌乱。
这是因为他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恶灵。
从青年的表达来看，他死去的时间并不长，还残留着生前的执念，没有被阴气彻底侵蚀。
而公交车里的其他乘客就不一样了，他们面无表情，没有一点情绪的变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方诚两人。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青年疯一般向车外冲去，可是车里的恶灵一拥而上，将他抓了回来，死死地摁在座位上。
“救命啊！谁能救救我？我不想死！不要吃我！鲶鱼！好大的鲶鱼！”
青年在座位上激烈挣扎，脸上满是恐惧，似乎生前经历了无比恐怖的事。
【这些恶灵太愚蠢了，居然盯上了你。
凭你的实力杀掉他们还不是简简单单？
现在拔出剑来，让他们知道招惹你有多可怕。】
方诚松开剑柄，他不着急动手了。
青年多次提到“鲶鱼”，事情似乎不简单，他想看看这辆车到什么地方去。
“鲶鱼”会是妖怪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怪被你凑巧碰上，别想太多了。
车里的恶灵全都是意外丧命的可怜人，由于执念太深化为恶灵在世上久久徘徊。
他们已经被阴气彻底侵蚀，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青年便是无辜的受害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会有更多的人被害。
既然你遇见了这些恶灵，便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吧。】
系统越急，越说明有问题。
方诚偏不动手，他就是这么一个叛逆的大男孩。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妖怪？”
方诚在心里问道。
系统一言不发。
“不说算了。”
方诚在车椅上坐下来，望着车外飞速而过的风景。
系统不得不说实话了。
【这辆城乡公交沉入了一条大河，乘客所化的恶灵受到了一只鲶鱼妖的奴役。
每当夜晚来临，公交车便会驶上马路，带走路上的行人献给妖怪。
车里大喊大叫的青年，便是可怜的受害者，成了鲶鱼妖的食物。】
“鲶鱼妖的等级呢？”
【二十八级！
它……】
不等系统把话说完，方诚便在心里吐槽道：“二十八级，你怕个什么啊？”
【聪明的人从不让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哪怕是一点点风……】
“对对对。”
方诚再次打断系统，语气很敷衍。
系统不再言语了，公交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
方诚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等着公交车驶到目的地。
沈文压低声音问道：“方诚，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猜呢？我考考你的智商。”
沈文翻个白眼：“刚才那个青年多次提到鲶鱼，还哭喊着别吃他，应该有妖怪吧？”
“哎呀？”方诚惊讶，“你很聪明啊。”
沈文咬牙：“你这是在侮辱我！”
“胡说，我明明在夸你。”
沈文气道：“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好吧？”
两人闲聊的时候，一个婴灵悄悄从椅背爬了上来，嘴巴撕裂到嘴角，露出满嘴尖牙利齿，一口咬在了方诚的头上。
“啊！”
婴灵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摔了下来，牙齿竟崩碎了。
方诚淡淡瞥了婴灵一眼。
“！！！”
婴灵脸色剧变，迅速爬走了，快得像一只大耗子。
“你……你怎么这么硬？”
沈文惊呆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侧头看去，发现沈文的脸竟然红了。
你坚硬的身体让她本能地想到了……她馋了。
趁她浮想联翩，你何不抓起她的手，做一些大胆的事？
想必你也从电影里看过公交车里的欺凌，眼下正是绝佳机会，反正恶灵们马上就要被你超度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沈文放浪形骸，难道你不喜欢这种乐趣？】
“……”
方诚默默竖起大拇指。
系统上一秒还在让他不要冒生命危险，下一秒就又开始玩美人计那一套了，真是有够善变。
他自然不会听系统的，他的意志非常坚定，怎么可能让女人乱了他的道心？
变强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砰！”
公交车越走越荒凉，上了颠簸的土路，沈文不小心跌入了方诚的怀里。
【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既然她也有那种想法，你何不成全她？
在这颠簸的路上，摁下她的头将会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马上就见到鲶鱼妖了，你还跟我扯这个？”
系统趁热打铁。
【在有限的时间里……岂不是更加刺激？】
“我们到河边了！”
沈文的声音让方诚回过神来。
他向前看去，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美丽而宁静。
眼前这幅画面，谁能想到河里会有一只可怕的鲶鱼妖呢？
方诚猛地站起来，呛啷啷拔出长剑，旋身斩出一道圆弧剑芒。
剑芒向四周斩去，车里的恶灵瞬间灰飞烟灭，公交车更是被削车顶，火星四溅地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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