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要找的东西，此刻已经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当中，此刻的他，双眼放着异样的光芒。
万玲儿就跟在周洋身后，她忧心忡忡。
刚才的对话，依旧历历在目。
万玲儿看见了远处爆发出来的剧烈的气息，整个人为之一振。
“这到底是？”
已经身形消失的南博，却发出了说话声，声音如同空谷回响，在诺大的空间里，让周洋和万玲儿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华龙石，我曾经的部下，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了魔族王的一个棋子了吧。”
华龙石！
这个名字在周洋内心一震。
留朝阳让自己进入黑洞，不就是为了杀死他吗。
只是，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强大气息，让周洋内心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东西吗？
这就是魔，是折磨着留朝阳的魔。
周洋：“这个感觉，甚至还不是魔族王？”
南博呵呵一笑，像是在笑，但更像是冷笑。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华龙石本就是魔族王。”
这一句话，直接让周洋愣在原地。
什么？
原来华龙石的实力，甚至堪比魔族王？
而周洋现在，就是要和拥有魔族王实力的人进行对战。
“可是，华龙石最后并没有成为魔族王。”
周洋刚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南博没有说话，而且一旁的万玲儿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洋话里面的意思。
周洋暗自松了口气，他曾经在雷脉护符当中听雷铭说过，在北山国时代，魔族王是一个叫作奥尔的魔族人。
如果没有记错，万玲儿所属的军团，便是奥尔军团。是镇守在魔域中心地带的大将。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周洋耿耿于怀。
周洋看向了万玲儿，万玲儿意识到了周洋的目光，同样看向了周洋，两人就在这偌大的空间当中四目相对。
万玲儿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干嘛......”
万玲儿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那是过度紧张导致的。
周洋眼神当中却充满了认真，他好像在思索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玲儿......”
万玲儿一个巴掌拍过来，直接拍在了周洋的脸上，不过巴掌的力量很小，因此这一巴掌更像是抚摸。
周洋像是思考了很久，终于张开口。
“万玲儿，有个事情我觉得，我要告诉你。”
周洋虽然比较迟钝，但是他并不是傻子，万玲儿对自己的意思，他虽然不能够说百分之百有所把握，可是他也猜到了八九成。
“嗯？”
万玲儿睁大双眼，不过此刻，眼中再也没有了惊恐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不为人所知，隐秘的星空，不错，万玲儿的眼中，正如同群星闪耀的夜空，绽放着雪白的光芒。
虽然于心不忍，但是周洋还是握紧了拳头，决定告诉万玲儿关于自己的秘密。
“万玲儿，实际上，有个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从北山国初级四玄书院开始，周洋就面对过无数次的生死，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次数，早就已经两只手的数不过来。面对死亡，周洋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他甚至认为，只有不断地面向死亡，自己才能够越来越强。
但是这一次，周洋感觉，自己面对着的，是某种超越死亡的存在，巨大的不安，还有一种他自己也无法明说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包围了自己。
“是什么事？”
万玲儿声音变小了许多，和刚才那个在战场上面厮杀的女汉子截然不同。她低着头，羞涩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左手食指有些不安地摩挲着缠在右手的绷带上。那是周洋用自己的衣服给万玲儿包扎留下的痕迹。
血渍已经干涸，虽然被肖无悔刺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万玲儿此刻更关心别的事情，那些疼痛，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周洋咬紧牙关，他无数次犹豫，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就这么隐瞒下去，直到所有事情都到达终结，那个时候，万玲儿自然就会知道一切。
不过，这种选择，对于万玲儿而言太过残忍。
周洋想起了站在卢倩倩身前的自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且充满卑微。不知道为何，周洋并不想看见万玲儿伤心的样子，更不想看见她，带着卑微，用无数的日夜，去怀念自己。
“首先，我不是真正的南玄国人。”
周洋还是说了出来，声音中不知为何带着颤抖，甚至身体紧绷，他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紧张，似乎再说一个字，自己就会窒息而死。
只是这一次，周洋必须要说出口。
人生并不长，也没有多少个十年。
有些话，倘若没能说出口，那便是一辈子。
万玲儿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期待着周洋继续说下去，四周的迷雾依旧在空气当中漂浮。
“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我，是为了杀死华龙石，才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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