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白武满脸正气地纠正，“有些危险的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干，这不是收买，而是选择，组织选择了我，我选择了这项伟大的事业，选择了勇敢和正义。”
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以后不干了，太累了，而且没人理解，还差点失去自己最爱的人，不知道他们将会为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新工作。”
潘志清满含欣赏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组织上不让我对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白武说，“但我要在社会上行走，就必须要有一个低调的身份，不显山不露水，才能让犯罪份子放松警惕。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合适的身份，灵机一动，就把我弟弟的身份用上了。对不起，姐，我不该骗你的！”
“不用说对不起，既然组织上这样要求，我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的信任，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了我。”潘志清似乎相信了。
“没办法，自古义不容情，我权衡再三，还是觉得你最重要。”白武深情地说，“我当然希望，既能保守秘密，又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我总得拿起一个，放下另一个。”
“那么徐蒙和沈曼是怎么回事？”潘志清问。
“噢，是这样的，”白武早料到潘志清会有此一问，“沈甸中学原校长沈云飞因违规被撤了职，但组织上一直觉得他还有余罪没有被挖出来，他的背后可能牵扯着一条结构庞大的利益链条。
“但沈云飞这条老狐狸狡猾得很，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对他进行了多次的深入调查，都一无所获，于是组织上让我接近沈曼，想从这个女孩身上入手，吃掉沈云飞这个硬瓜。”
“那有眉目了吗？”潘志清关切地问。
“嗯，有点了。”白武点点头，“现在沈曼已经对我放松警惕，并且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我们顺藤摸瓜，总算摸到了一颗大瓜，不过现在证据还不足，所以按兵不动，以防打草惊蛇。”
白武说着说着，忽然连自己都感觉有点假了，那些在心中酝酿好的话语，说出来时，味道就变了。
好在潘志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还不错，希望你们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徐蒙呢？”
“同样的，”白武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徐蒙本身没问题，是她的老公余鹏程有问题，我们怀疑余鹏程的公司涉嫌黑交易，所以组织上让我接近徐蒙，唉，这件任务最恶心，但是没办法。”
“那你和她们俩发生过关系吗？”
“怎么会？”白武义正辞严地说，“那是违反纪律的！”
又深情地望了一眼潘志清，“再说，我心里只有你。”
潘志清忽然开心地笑了，站起来，展开双臂，“来，给我的大英雄一个拥抱！”
白武见潘志清终于被自己说服，心下大慰，起身抱住了潘志清。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去你姐的婚礼上闹事。”潘志清自责地说。
“没关系，闹就闹了，你相信我就行。”白武善解人意地说，轻轻地抚摸着潘志清的头发，“姐，当我想到将要失去你时，觉得天都要塌了，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我以后的人生也不再有光明。”
说着，把嘴唇转移到潘志清的嘴上。
潘志清却推开了她，摇摇头，说：“我现在没兴趣，我好难过，是我伤害了你。”
“我不怪你，姐，相爱的人眼里是揉不进去一粒沙子的，我完全能理解你。”
白武说着，又抱住潘志清往床上推，他想，这个时候，只要发生一次亲密关系，两人之间的“误会”就彻底冰消瓦解了。
潘志清再次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对你的不良影响？”
“以后说。”
“不要以后说，就现在说，不然我会不安的。”
“好吧，”白武正中下怀，坐回到椅子上，“沈甸镇不大，你在我姐婚礼上说的那些话，现在估计已经传得全镇的人都知道了，除了你之外，没人再能解释清楚。”
“我怎么解释，那么多人，我一个一个去告诉他们吗？”潘志清忽然变了语气，由情意绵绵变得生硬，“还是我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哦对了，用不用登报？你弟弟白斌以前不是为了给自己澄清就登过报吗？”
白武吃了一惊，见潘志清脸上的表情也由柔情蜜意变成了冷若冰霜。
“姐，你怎么了？”
“呵呵，你演得好，还是我演得好？”潘志清嘲讽地问。
“什么演的好不好，姐，你在说什么？”
“你的车呢？不是××局奖励了你一台车吗？”
“姐——”
“哼！”潘志清冷笑一声，“我真佩服我自己，居然这么能撑得住气，坐在这儿这么长时间，看你尴尬的表演，听你漏洞百出的演讲，告诉你，我过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这点把戏还是趁早收了吧。”
“姐，”白武顿时脸色惨白，知道潘志清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我只是怕失去你……”
这个时候，他还不放弃垂死挣扎。
“还装？我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
潘志清的两只眼中射出两团仇恨的火焰，吓得白武浑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狡辩了。
“你说吧，该怎么办？”潘志清把语气放得平和一点，“我还有很多招数没使出来呢，是我们接着玩，还是见好就收？”
“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白武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
“好，我来说，”潘志清咳嗽了两声，“我以前给你花的那些钱，你全部还给我。”
“你，你给我花什么钱了？”白武嘴软地说。
潘志清鄙夷地打量了一遍白武，指着他说：“这身名牌西装，就是我给你买的吧？你是要给我东西呢，还是要折成钱给我？”
“姐，”白武有些生气了，“这些东西都是你自愿送给我的，我没逼你给我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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