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轰出去？”
听了这话，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
“我没说谎，他就在我旁边，只是你们看不到他就是了。”韩少游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又指了指外面：“窗户上的卡通汽车，也是他告诉我的。我说过了，我不是骗子，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是因为和这个孩子比较有缘，这才帮他完成一下心愿，不然，有这个时间，我去干点儿什么不好？犯得着来你们这里吗？”
吕优的母亲听到这里，犹豫看一下，悄悄地捏了捏丈夫的胳膊：“行了，也到了放学的时间，你跨爱去接悠悠吧。至于家里的事儿，我来处理。”
原本剑拔弩张的男人，被妻子一说，立马就偃旗息鼓。
他进去里屋换了衣服，临走时还没忘记恶狠狠地蹬了韩少游一眼：“你最好老实点儿。”
韩少游摊了摊手，目送着他出了门。，这才转过来问女人：“打扰一下，我刚才听你说，要去接的孩子，叫优优？”
其实，这话并不是他想问，而是一旁的吕优想问的。
女人皱了皱眉，面上流露出几份苦楚：“是悠然见南山的悠，和优优同音不同字。”
她突然沉默了一下，转瞬又抬起头来看着韩少游，又看了看他身边：“我相信你的话，优优他，现在在哪里？在这里吗？”
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吕优现在坐着的地方。
韩少游点了点头：“他在。”
“那他……能听到我说话吗？”
韩少游看了一眼表情痛苦的吕优，又是点了点头。
“我的优优……”一声悲鸣，女人把脸埋在了手掌后面。
韩少游怀中的梦梦有些不耐烦地动弹了几下。
“您……先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其实，吕优之前也回来过，但是你们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你们，所以这次我来，是帮你们，见一面，说说话的。”
女人止住了悲声，抬起头看着韩少游：“可以见到吗？可是，优优他……”
“可以。”韩少游肯定地点着头，把梦梦举起来给女人看：“这个小家伙叫梦梦，它会帮助我们的。可以让你们见面，说话，但是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有一个后果，就是见面结束后，我会抹去你们一家人的脑海钟，所有关于吕优的记忆，他将会开始他全新的人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女人想也没想，拼命地点着头。
她突然察觉到，自己刚刚哭过，脸都没有擦，又慌忙着去找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那个……嗯……我要怎么见到他……他现在多大？多高？对不起……我好像不太应该问这个……可是……”
这份未知的希望，让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韩少游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却突然响了。
男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背着一个粉色的大书包，还扎着两个马尾辫。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韩少游仔细打量着小姑娘，发现她和吕优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悠悠，快叫叔叔。”
“叔叔好。”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了跟韩少游打起招呼来。
“你也好。”
韩少游在她的头上摸了两下，从兜里套出来一条挂着一个小小的玉葫芦的红绳手链来，系在了小姑娘的手腕上。
“这个是有很厉害的师傅开过光的，送给你吧。”
小女孩看了妈妈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过来笑着对韩少游说：“谢谢叔叔。”
“真乖，你去玩儿吧。”
男人哄着小姑娘进屋写作业，又关上门出来，坐在了自己的老婆身边。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吕优是我们的孩子不假，可是，他已经去了七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勉强走出来，不想再回忆起这些事情了。”
韩少游点了点头：“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跟你的妻子说了这件事。是吕优，他想再见见你们。他之前自己来过，但是，人鬼殊途，你们根本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说话。所以我今天才和他一起来到这里。你放心，吕优……他只是想和你们好好告个别，今天过后，我会将他从你们的记忆里面全部抹去。”
男人悄悄看了看身边的妻子。
妻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想清楚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优优，可就真的……”
刚才还一脸凶相的男人，突然间就泣不成声。
女人也被勾起了伤心事，两个人抱头痛哭。
韩少游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并不开口，有些坎儿，只能自己过。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哭了好久，直到在里屋写作业的小女孩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他们才慌忙止住了哭声。
女人忙着去哄孩子，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韩少游，又垂下头去长吁短叹起来。
“要不要来一支？”韩少游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递了过去。为了保护自己的嗓子，让职业生涯走得更长一点，他从来不抽烟，但是身上却经常会揣着一包，给别人发。
“谢谢啊。”男人抽了一支，叼在嘴里，却不点火，闭上眼睛狠狠地感受了一下香烟的味道，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架在了右边的耳朵上面。
他注意到了韩少游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自从我结婚后，就没碰过这玩意儿了，除了优优出事儿的时候……你说，以后我们再也记不起优优了，是为啥？是他出啥事儿了吗？”
韩少游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我已经说了，人鬼殊途，他本来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见你们一面，是他最后的心愿，从这以后，他就要回到正常的轨道上面，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你不是一个明星吗？怎么还懂这些东西呢？你别多想啊，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很单纯的好奇。你要是不能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没啥不能说的。我有一个师傅，他是这方面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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