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庄信鸿不知道余独行之后和他爸爸怎么样了，但从他脸上越发真心的微笑可以看出：即便余源碇身处几千公里之外，他们父子二人的距离也再一次被无限地拉近了。
至少，余独行现在会时不时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了，那无疑说明他爸爸发微信过来了。而他已经在庄信鸿面前炫过不少次。这不，在去咖啡屋的路上，余独行又一次把手机屏幕晃到自己面前：
“你瞧，今天我爸又特地发了条微信过来，说是要我中午饭别老吃粉面，尽量吃些好的。”
“我爸看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温，叫我多加点衣服！”
“他说下星期要转机，正好经过这边，想过来看我一趟。”
庄信鸿最后也是不胜其烦，推开他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有一个千里之外也关心你的爸爸了！我现在很羡慕嫉妒恨，够了吧？”
“当然。”
他选择加快了几分脚步，把余独行甩到了后面。但还没走两步，庄信鸿就瞥见了一个能让心情值下降到负值的家伙——丁荫寒，她正和柯博雪并排走在一起，显然也是去咖啡屋的路上。
余独行跟了上来，打量道：“看来那两个还挺般配啊，很适合在一起嘛。”
“这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吧。”庄信鸿一掌拍到自己脑门上，“只是我总觉得，那女孩没安什么好心。”
“喂喂喂，你是不是对人家有偏见啊。”余独行半开玩笑道，“虽然对她的确要防范一点，但你的态度让我感觉丁荫寒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杀手，和她目光一对上就毙命的那种。”
“美杜莎吗……”庄信鸿捋着头发，“但确实是这样。自从她伤了程平义后，即便沉寂了下来，但总是给人一种在不断酝酿什么坏事的感觉。”
“说不定她洗心革面了呢。”余独行被庄信鸿一瞪，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咳咳，事实上我也安排人去小小地观察了一波。”
“张涵羽？”
“没错，因为我看他整天闲得要死，每次见他都在玩手机，就干脆把他送出去走走。”
余独行放慢了脚步，道：“事实上，丁荫寒的行程和柯博雪一样规律。她除了偶尔和柯博雪路过一趟咖啡屋，基本上都在自己家里待着，特省心。”
“我突然能理解为啥方志泽也喜欢跟踪自己女儿了，感情都是你教出来的。”
“冤枉啊！”余独行举起双手，解释道：“不过我确实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庄信鸿摸了摸下巴：“会不会丁荫寒有所谓的什么反侦察装置？”
“这个我没办法，谁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高科技。”余独行耸肩，慢慢绕过旁边的小摊，“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说到底这里是我们超能力者的主场，我们的势力可是遍布整个魔都的噢。”
真是标准的反派发言呢。
庄信鸿望着丁荫寒笑着和柯博雪告了别，然后直接去公交车站等车——也不知道这些习惯高效率做事的外星人面对不得不等车的煎熬是什么样的感受。
对了。他转过头问向余独行：“那么，兰派那边你们有点——灵感了吗？”
“灵感就算了吧，我们倒是顺藤摸瓜摸出了点踪迹，现在还在看线人的发挥。”余独行聊到这里就变得很公事公办了，“说实话吧，我对这事很没谱，毕竟说到底是自己同胞？如果真的做了这种毁灭人性的事，要处理起来很麻烦。”
一说到这里，余独行嘴巴都嘟了起来：“自相残杀什么的真的很蠢。”
到咖啡屋后，庄信鸿自觉坐到穆逐星对面，余独行也应该继续坐回徐顷柔对面，然后柯博雪独占一桌。不是因为柯博雪受排挤，而是他放的东西太多，只够一个人坐……
但这一次，余独行刻意绕过了徐顷柔，来到柯博雪旁边，笑道：“柯博雪，今天我能和你坐吗？”
“有何目的？”柯博雪合上电脑。
“单纯坐坐。”
“无妨，请。”柯博雪把自己的东西收了回去，为余独行腾开了位置。
这家伙是要打探情报吗？庄信鸿不自觉多看了两眼，但并不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怎么搭话。与其说是想和柯博雪坐，不如说是不想和徐顷柔坐吧。
庄信鸿看着余独行时不时瞥一下徐顷柔的后背，如果目光可以像激光一样射出去的话，估计徐顷柔的身子早就千疮百孔了。
“你瞅啥呢。”穆逐星盯着庄信鸿的样子，放下笔道，“你时不时看余独行，余独行时不时看徐顷柔，这是什么单相思剧情？”
“不是啦！主要是余独行做这种事很反常。我是指他虽然平时比较闹腾，但很少做出格的事情什么的。”
“这说明啥——”穆逐星当了回老实人，“就和当初的你一样，青春期的荷尔蒙抑制不住，看上人家了呗。”
超能力者看上未来人吗……
庄信鸿细细摩挲着下巴，若这么算的话，假如徐顷柔回去了。那么说不好的：原本时空里余独行有三四十了，妥妥的跨年代恋爱，也不知道那时候思想够不够开放。
“话说回来，好像五月初是期中对吧？”穆逐星转着笔，闲着聊起天，“期中后就开始分文理了。据说我们这一届就是最后的文理分科了，以后就再也不分文理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估计我们这边不会实装六选三，恐怕压力还不小。”庄信鸿淡淡回应着她，心里倒是打量起来：分文理吗……虽然自己文理看上去差不多，但兴趣上来说的话还真是有点难以抉择啊。
为什么那些对文科或理科纯粹热爱的心情没有出现在我身上呢，可能佛系了。
“你打算选什么？”庄信鸿咬了口笔头。
穆逐星轻轻打了他一掌：“别咬笔头，脏死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你懂的，家里的观念一直都是理科比文科好选专业找工作，但是我不太清楚自己会在哪条路走得更远。”
“等期中考试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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