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言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其实是没什么说的机会。”
毕竟那时候在医院上班。
“哎呀。”老太太走近围着她打量，越看越感慨，越高兴，“我家默言怎么这么有出息呀，爷爷奶奶真为你感到骄傲。”
看得出来，二老确实很激动，从她进屋开始，夸赞的话就没停过。
最后，老太太摸了摸她的脸，目光有些心疼，“这些年，也辛苦你了，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地位，不容易啊。”
林默言眼眶一酸，摇了下头，“没事，我觉得不辛苦。”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悄声道，“我拿到夏锦如的头发了。”
如今秦老太太在顾家老宅这边休养，秦明远夏锦如偶尔会来探望。
她就趁机让佣人帮忙，拿到了。
林默言笑起来，“谢谢奶奶！”
“你改主意了，要做亲子鉴定？”老太太追问。
“我也拿到了秦玉菲的。”林默言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冷意，“也让夏锦如看看，她这些年养的到底是什么。”
“好。”老太太点头，“奶奶支持你。”
这时，客厅门打开了。
林默言抬头一看，皱了下眉。
顾鸿文和费绮兰回来了。
他俩一进门，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林默言端着茶水不吭声，老太太也只管和她聊天，不顾儿子儿媳。
很快，顾云深也回来了。
他脱下大衣交给佣人，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看到林默言时，带着冬季冷冽湿气的眼神柔软了几分。
“默言。”
林默言淡淡一笑，“我回来陪奶奶吃个饭。”
一旁的顾鸿文有点不高兴，“回来了也不跟你爸妈打个招呼？”
“抱歉，没看到。”
顾云深洗了个手后，径直去了餐桌旁坐下，佣人正往桌上端菜。
“那现在不是看到了？”顾鸿文脸色有点阴霾。
顾云深扯了扯嘴角，却是说道，“爷爷奶奶，过来吃饭了。”
老太太拍了拍林默言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而后走了过去。
顾鸿文和费绮兰最后落座。
饭桌上，老太太像是故意的，一边给林默言夹菜，一边夸她有出息，说是顾家有眼无珠。
“要我说，有些人就是眼高于顶，默言都这么好了，还总说风凉话，这有哪里配不上云深的吗？”
“配，配！”顾老爷子跟着点头，“云深现在想追都追不回来呢。”
低头扒饭的顾云深被戳到痛处，很郁闷。
费绮兰食不知味，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你看看我这衣服，多好看。”老太太笑眯眯道，“当时还有人说默言的礼物拿不出手，手脚不干净，这偏见哪，把自己的品德都拉低了。”
“那是。”
老爷子作为一个捧哏的，势必不让她的话掉地上。
“默言现在是大牌设计师，比她自己都有出息多了，出身不好又怎么样呢？只要努力过了，那就谁都没有资格嘲笑。”
“嗯，说得好！”
费绮兰听不下去了。
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放桌上，压着怒火道，“妈，你这明里暗里讽刺我呢？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不站哪边，难不成还分不清对错吗？”
老太太不冷不热瞥了她一眼，语气也冷，“既然知道我在说你，你现在连一个道歉都不给吗？”
林默言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
打费绮兰的脸，替她出气呢。
她很感动，笑眯眯的给老太太夹菜，“奶奶，没事的，看不起我的人，我只要证明过得比她好就行了。”
“林默言！”
费绮兰怒气冲冲拔高了声音，“我知道你现在出息了，但也别太得意。”
“你要是不想吃这个饭，就出去。”顾云深冷冷看向她。
“你……”
被这祖孙俩左右夹击，费绮兰要气死了。
最后，费绮兰还是被迫向林默言道了歉。
吃完饭后，又陪了顾老太太大半天，林默言打算回去了。
临走到门边的时候，费绮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说道，“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默言眉头一挑，跟她到了客厅外面。
外面天色暗沉，风吹过的时候有些冷。
费绮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我确实没想到，设计圈大名鼎鼎的陆言竟然是你，这样一来，你在极光应该也有股份了吧？”
“那又如何？”
林默言不置可否。
“顺便感慨一下罢了。”不知想到什么，费绮兰眼里闪过一丝嫌恶，“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若是秦玉菲听到这话，大概又要受到刺激。
林默言无声一笑，没有说话。
费绮兰继续道，“虽然你确实很有本事，但比起顾家，仍是差了很多，不过没关系，我承认你现在配得起云深了，否则刚刚也不会向你道歉。”
“哦。”林默言点点头，反问，“然后呢？”
“这意思你还听不明白吗？”
费绮兰皱眉，虽然不爽，但到底收敛了一些脾气，并因此觉得施舍了对方，“你想和云深在一起，我不会拦着你们了，但你以后也别再瞒这瞒那了，有那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说清楚？这些年顾家没亏待你吧？”
这话太离谱，林默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费绮兰瞪她。
“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他在一起？”
“嫁到顾家难道不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真不好意思啊。”林默言讥诮的勾了勾唇，“我一点都不稀罕。”
“林默言！”
费绮兰喊住她，“你想清楚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松口了，过了这个村那就没这个店了。”
“我的婚事，需要你松什么口？”
低沉冷冽的男声传来，跟这冬天的凛冽寒气一样冷。
随即顾云深走过来，眉峰蹙起，微微往下压着，眼底暗沉沉的，没什么情绪，无端让人心脏一紧。
费绮兰吓了一跳。
顾云深站在林默言身前，寒声道，“默言也很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费绮兰霎时沉了脸，“你也跟你奶奶一样，非得向着个外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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