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入了第二阶段。
鹿凡已经把神外科的医生请到了身边，两人一起友好的商量了起来。
病人头顶的创伤，鹿凡此前也严谨评估过，不是最致命的一刀，而且前期救护医生也已经做好了妥善处理，自然而然的被放在了第二次位。
但这并不是说这个伤口并不重要，病人活下来和健健康康的活下来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手术台前，两人的协商终于有了最终结论，确定了最终开刀部位和走刀方向，原则是在便于手术开展的同时最大限度的保证手术刀口不要过多的触及病人得面部。
鹿凡谦逊的让位，把主刀的位置暂时的又让了出来。
“辛苦了，马主任。等会儿后期处理和缝合还是我来做。”
鹿凡下了手术台。
还没站稳，手术室中的广播突然传来了声音。
“注意咱们医务人员的劳逸结合，自始自终保持足够精力才是手术成功的关键。
三助，做好辅助工作！”
所有人都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工作的急诊科赵主任和白术交换了位置……
燕丹宁已经返回了手术室，看到鹿凡空闲才又默默的走了过来，左右手各拿了一个瓶，展示给鹿凡确认。
鹿凡点头，本来还想夸两句的，突然又觉得这种小事不值一提，太显眼了就完全等于在侮辱燕丹宁的智商。
“你上次给我说的，自己治过敏的药是什么？我后来亲测是有效且兼容的！”
燕丹宁一愣，很快的回想起，刚准备报出，鹿凡把耳朵凑了过去。
隔着两层口罩，鹿凡感受着呼吸如兰。
再次点头，确认。
鹿凡随后把手术室中新的要求报了出来，鸡蛋清以及夹杂着正确引药的四五种其他杂乱无章的药品名。
燕丹宁就在旁边，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一本正经的捣鬼……
鹿凡也时刻关注着手术的实时进展，牵扯到众多血管及组织的修补工作，马主任由于年龄和压力等因素很明显的精力和体力是有些跟不住的。
到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医生也已经陪着自己一直坚守的超过了十个小时。
鹿凡上前，了解实时进度以后，又很关心的把马主任换了下来。
总体来说，刚才第一道关口，考验的是技艺、是水平，此刻正进行的第二道，考研的就是耐心、是经验。
“白医生，你也下去休息一会儿，让赵主任来。”
鹿凡向旁边发了话，随后的就全神贯注了起来……
几乎每隔个把小时，两拨人就又再轮换一次，手术有惊无险的向前推进着。
唯一的不同在于，下了手术台的鹿凡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抓紧时间的休息。
自己要求的药品和物资已经递了进来，鹿凡遍寻整个空间，终于找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当即的招呼着燕丹宁带着东西往桌边走。
一台摄像头在头顶悄然移动的跟随着……
两人默契的选择背身的方位站好，紧贴而站，交头接耳了起来。
“我来指导，你来操作。”
“是，鹿老师……”
燕丹宁调皮了一句。
两人会心而笑，默契的把随后的声音彻底的压到了附耳方可闻的音调。
鹿凡说着比例，燕丹宁亲手操作着，所有的拿进来的药品已经全部打开，但用了哪样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其余额外的，都被混合的冲倒进了一个空瓶中，再次随后，燕丹宁一股脑的全给倒进了水池中，开启龙头冲散进了下水道里头……
成品，
终于摆在了两人面前。
“给我脸上抹点，我先感受一下。”
鹿凡提议。
燕丹宁照做，像一位母亲在给自己即将送去上早课得孩子一般耐心。
绷不住，自己都笑了。
鹿凡感受着手指间划过的微热和随后的冰凉。
“感觉咋样？”
“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鹿凡回答。
“算了，还是让我来吧？我的肤质肯定更适合。”
燕丹宁又挖了一小点，涂抹到了自己的眼睑之下。
鹿凡原本想亲自代劳的，又考虑到手术室中的规章制度，只能暂且作罢了。
光明正大的盯着燕丹宁的脸十数分钟，时间过的飞快……
“可以啦，你把东西收拾好。”
鹿凡很满意。
此刻开始，两瓶新配置的药膏就没再脱离开燕丹宁的双手……
鹿凡已经回到了手术台前，一声令下，替换掉了白术。接下来的收尾，将由自己和马主任两人配合完成了。
马主任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技术动作，欣慰的抬起了头。
鹿凡第一时间的笑脸相迎上去。
“恭喜您了！马主任。”
整个手术室中的空气瞬间的都活跃、流畅了起来。
隔壁指挥室中，更是长时间的响起了激动、开心的掌声，只是这边完全的听不到。
“鹿主任，接下来的缝合的工作必须由你来做了。这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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