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曹大总管处报名，还学着别人一样，给了他一点意思费，三十文……有的甚至给了五十文。
三十文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因为起价是二十文。
也托这三十文之福，我收到了明天下午考试的题目：
1．你为什么来做书童？
2．如果不做书童，你想做什么？
3．每个月二两银子，你觉得满意吗？
4．结婚了没？
——————这四个题目看起来很简单，但也很考究。
报名的一些人得知这四个题目之后，都用心揣摩了。
第二天下午，7个人出现在乐府花园中。
——————
曹大总管看着面前一列站着的各色人类，有的十五六岁，有的二十几岁，还有四十来岁的……
不必说，这四十来岁的，年纪未免大了点，但是，也是给了曹大总管钱的，被刷下与他无关。
而我，即宿瘤女嫁给齐闵王的时候，是古代的花信之年，即二十四岁。
姑且算现在是25岁，实际上，也不算小书童了。
不管了，名字都报了，大不了到时候说自己十七岁，古代人的生活条件不大好，十七八岁的人看上去像三四十岁的人，比比皆是。
当然，我此刻也不是女装打扮，容貌普通，身材一般，肌肤暗黄，只是一双眸子，透露出深思与谨慎的意味来，隐隐有一种书香气流动着，使我区别于一般的奴仆。
曹大总管自然也留意到了，来这边报名做书童的，有的并不识字，期待成为书童后，能够识字，但是看我的样子，显然与他们不同，应当不仅是个识字的，还是有一定文化的读书人。
因此，也是由于这个缘故，虽然我昨天才给了三十文，但他依然对我，比一般人要客气一些，今日看着我们的时候，也特意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眼：
当然，看不出我是女身，拜宿瘤女这具身体所赐，男女看上去真的样子差别不大，当然，本来女身看上去还粗俗几分，但有书香气支撑，化装成男人，倒有几分秀气。
那就试试看吧。
——————
乐毅出现，据说，这次小书童是乐毅提出要召的，因为书房里有一些书籍需要抄录，所以希望自己召两个小书童进行誊写。
至于为何召小书童，而不是找其他读书人帮忙抄写，大概还有保密的作用，因为其他读书人难免有其他心思，但是假如小书童，所知道不多，字数虽然大多认得，可惜很多意思是不懂的，让这类人誊写书籍，会安全放心很多。
当然，真正特别重要的书籍，乐毅也是有专门的读书人帮他抄写的。
只是这庄园之内，乐毅希望有一些明面上的人，帮他办事，如果会算账更好了。
而我，虽然还不知道乐毅的打算，但发现乐毅出现，也在心中暗暗揣摩他的用意。
——————
乐毅身着一身灰色长袍，看上去十分低调。
他挥挥手，曹大总管站到了一边。
乐毅扫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立定，看着我们七个报名小书童的人说道：“今天下午我有空，所以这次考试，我来做你们的主考官。”
“考试采取现场问答。”
第一个人上去。
乐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离合。”
“今年几岁？”
“十八。”
“你来乐府做小书童，目的是什么？”
“养家糊口。”
“好了。”乐毅挥挥手，道，“下一个。”
……这么快就下一个了？我还以为每个人四个问题都要问呢。
跟着第三个、第四个也都问了。
我是第五个。
乐毅看我打扮，青色的衣衫，襟子是白色的，打扮得和一般人竟然有些不同。
乐毅道：“大胆。你这是何种服饰，竟敢奇装异服。”
“回大人。”我说道，“小的父母双亡，本该守孝，如今未过三年，不得不出来讨生活，故制‘青白衣’，谐音清白，要堂堂正正做人，遵守父母之训，此乃延父母之教，并非小人哗众取宠。还请大人原谅。”
“哦？”乐毅看了看我粗黑的脸，心想这个人样貌普通，居然有如此孝道，点点头，问道，“会写字吗？”
“会。”
乐毅沉默，让曹大总管去一边拿了一册书来，让我看，并且说道：“你且读一读，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我看了一下，读道：“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有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备注：乐毅让宿瘤女看的书来自于《鬼谷子》一书，“抵巇第四”。）
“好了。”乐毅说道，“看来你是会文的，今年几岁了？看你的样子，至少有三四十岁了吧？……”哭死，原主今年才二十五岁……
我本来要说我是十七岁的，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本想说“十三岁”，想了想，保险起见，我说道：“不瞒大人，小的今年才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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