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深渊的禁忌
从深渊之中诞生的生命虽然强大，但是受到了深渊规则的种种限制。
灵魂之河里面，流淌着大量从物质世界坠落的灵魂。那些经过洗涤的纯净灵魂，对于深渊生命而言，都是最为极致的美味。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踏入灵魂之河半步，更别提从里面捞取灵魂来吞噬了。
于是，许多具备智慧的深渊生命，要么像当初的怪手一样，献出自身的内核，与物质生命进行共鸣，换取降临物质世界的机会。
要么与泥沼君主一样，蛊惑和诱导一些物质世界的生命，来进行交易或者别的事情。
在诸多深渊统领以及君主之中，泥沼君主的运气算是很好了。他的交易对象，可是统治蛇人帝国......哦，是一位统治人类帝国的皇帝。
只要打好关系了，再加上一系列的蛊惑，那美味的灵魂，还不是应有尽有。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人类超凡者，都是奸诈和狡猾的生物。
许多超凡者在邪恶的程度上，并不比他们这种所谓的怪物要低，甚至更加邪恶的也是比比皆是。
对付这些超凡者群体，没那么好蛊惑，反而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老皇帝防备着泥沼君主，而来自深渊的泥沼君主，又何尝不是防备着这个暴虐且邪恶的人类呢？
对于老皇帝的问题，泥沼君主虽然心中有些警惕，但在表面上，依然是笑嘻嘻的回答道：“对于物质世界的生命，灵魂和躯壳是分开的，像是一个苹果，包裹着一颗内部的果核。但我们这种深渊生命却不一样，我们之中的绝大多数，灵魂和躯壳都是一体的。”
“换句话来说，我们的内部是空的，可以作为吞噬灵魂的容器和胃囊。但你们不一样，你没有这种类似的容器，吞吃灵魂，会污染你这颗苹果内部的果核。”
“物质生命这种果子，内部只能有一颗核，而不是许许多多的果核。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么帅气的皇帝陛下，是你同化其他灵魂呢？还是被其他灵魂同化呢？”
“但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代表着你，不再是你本身了。”
“所以他人的灵魂，即为剧毒。”
“再加上你融合了原力这种东西，一旦吞噬了其他灵魂，你的原力特征会受到严重影响，然后发生扭曲，以及出现不可控制的变化。”
“体内的原力，如果不受控制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泥沼君主喋喋不休的解释着，而老皇帝则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的边缘，静静的听完了全部的话语。
并且在过滤了一部分废话之后，了解到了自己想要获得的知识。
不过这种知识的真实性，在多疑且谨慎的老皇帝心中，依然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又不是那种刚踏入呼吸法大门的年轻骑士，会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深渊怪物的话语。
老皇帝面不改色，随口问道：“有规避的方法吗？”
原力这种奇特力量，当年不也是人类无法汲取的吗？
但在后来经过无数次的试错，还不一样转化成了极为稳定的力量。
在这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的，把人的尸体，一个个往里面堆砌，就能形成一条血路出来。
泥沼君主摇了摇头：“没有，至少我暂时没看到哪个物质生命，可以像我们这样，吞噬灵魂的。”
“如果......”老皇帝目光流转：“如果仅仅只是将死者的灵魂截取下来，不让其坠入深渊呢？”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
泥沼君主原本还在一阵摇晃的蓝色眼睛，猛地僵硬住了，他眨巴眨巴了一眼狭长的眼帘，“普伊西伦一世，这可是禁忌的领域，你也妄图踏足进去吗？”
他算看明白了。
这位皇帝陛下，应该也知道，物质生命是吞吃不了灵魂的，所以其的真实目的，是截留死者的灵魂。
“如果可以的话。”老皇帝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他坦然面对泥沼君主的目光。
物质世界的生命，按照逻辑规律运转，其死后的灵魂，都将坠入于深渊之中。
截留死者的灵魂，深渊生命吞吃灵魂。
这二者看起来有些类似，但是却有着极为本质的区别。
如果真的能将灵魂截留在物质世界，一旦这种技术手段成型并且完善，那么老皇帝甚至能在物质世界建立起一个属于亡者的国度。
一旦地上的亡者国度壮大起来，分润死亡女神的权柄，也尤未可知。
“你可以试试。”泥沼君主这个时候，也收起来他尖锐的笑声，反而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不过我事先警告你，这种做法极度危险，会引起深渊本能的污染或反击。”
“总而言之，我没见过类似的事情和场景，所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肯定不是闹着玩就是了。”
对于泥沼君主的警告，老皇帝毫不在意的淡然一笑。
他说道：“我并非贪生怕死的人，想要延寿也好，想要晋升也好，都是为了追求更长远的超凡之阶罢了。”
普伊西伦一世从少年到老年，不论身份如何变化，他的初心从未改过，无非就是求道罢了。
朝闻道，夕死可以。
然而现在攀登的道路，他还只看到了一半不到。
根本就不可能甘心。
于是，在征求老皇帝的同意后，泥沼君主的蓝色眼睛，如同一根根丝线开始分叉，然后化作十七根蓝色丝带，在半空之中一阵蠕动扭曲，各钻进了老皇帝的左右双耳之中。
深渊之中的君主，哪怕只是一小部分躯体，但这种直接的接触，也让老皇帝感受到了几分疼痛感。
他强忍着耳蜗里的剧痛，接收从泥沼君主那边传递而来的深渊知识。
随着深渊知识灌注进大脑之中，老皇帝身上的气息变得怪异了起来，灯火投过来的光晕，逐渐由淡黄色变成了深褐色。
然后深褐色的光晕，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斑驳且蠕动的影子。
这些影子好似一条条蛇怪般，在书桌各处爬行蹦跳着。
一只影子爬过老皇帝手上的亡者密录，正好被书角边缘伸出的舌头给裹了进去。
很快，书页之中就传来一道轻微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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