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灰色的因果线，从江边飞散开来。飞入到他们至今仍然在世的血脉至亲体内，与他们祖先的亡灵感同身受，被江水淹没，死去的魂灵在黑龙江中永世沉沦。
乡亲们，我们的大仇已报！我们终于可以还魂、入轮回，宰幽冥啦!
胡不归长着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却发着婴儿的声音。异常刺耳。
天道昭昭，果报不爽！为海兰泡惨案中遇难的乡亲们报完仇，纪能对因果道的理解更进了一层。
三阳开泰。纪能轻声嗫嚅道。
阳气和灵力汇聚的三轮大日，飞凌到黑龙江上空。被光芒照射的水鬼们，沐浴着充满阳气的冬日暖阳，晒干了身上冰冷的江水，蒸发了心中悲戚的屈辱，在一声声拜谢之后，都坠入六道轮回。
你咋不走？纪能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胡不归问道。
微君之故，云胡不归。胡不归伸出双手，与纪能小手紧紧握在一起。鬼手居然有了活人的体温。
好！哈哈哈！纪能大笑起来。如此，我们兄弟就一道披荆斩棘，戴月披星，斗一斗这污浊不堪的世界，战一战那无仁无义的星宇。
好！哈哈哈！胡不归也大笑起来。苍白的脸色居然红润起来。我与能哥一起！
对了，你这次来到这，是——？
救人！可人没在。纪能简要给胡不归说了一下情况。
众鬼！擢聻令！寻此三人踪迹，速速来报！
是！
遵命！
得令！
这外国鬼子也听你的啊？纪能竖起了大拇指。
只要是鬼，就得听我的。
找到了！芬兰边境。科拉半岛。
好！走！
还有我，还有我呢！
等等我啊，纪能兄弟，你跑太快了，累死我啦！
这正是——
独看残云尽北征，
为救兄弟难也能。
遥思今夜昆仑雪，
神在仙宫第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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