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点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和石丘平都一致认为应该支持毛不易的原因吧？与太子终有一战，而齐家军必然是这场大战的胜负手。”
“没错，还有一点，殷丞相的立场还是不明朗，他之前就跟太子走得近，但是始终保持着底线，最近太子明显加大对他的拉拢和施压，如果他扛不住，最终选择站在太子一边，那局面就更加复杂了。”
“不至于吧，跟他我是有接触的，他一定是反对太子介入军权的。”
“希望如此。”
回府的途中，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局势总是以超过想象的变化往前演绎。
想来想去，他立即去了趟罗府，将此事告诉了罗川平，出来之后，正好看到沈芗回来，“又去哪儿了？”
“去你府上了，没找着你又回来了，想约你去后山祭拜一下的。”
夏子末回过神来，“是要去祭拜一下了，那还得麻烦一下殷玉旗，没有他我还是出不去啊！”
未时两刻，殷玉旗带着一队人马领着二人出城，沈芗跟夏子末共乘一车。
“我最近在想小宛她娘的事。”殷玉旗说道：“有没有可能你去帮我见一下她？”
夏子末奇怪道：“让我去？我一个大男人，没法去呀。”
“我是说请沈姑娘出面，你陪着她去，我觉得她娘不肯见她，未必不肯见其他人，如果以罗夫人的名义求见，不是没有机会，据我所知他俩以前也是很要好的姐妹。”
“我去便是。”沈芗爽快的答应下来。
到了后山，看到薛胖子正在南昇的墓前，短短时间，他已经消瘦了不少。
默默祭拜完毕，走到他面前，也向他鞠了一躬，“我替他谢谢你，这么多年你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用不着你来谢，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是个煞星，会给他带去灾难，让他远离你，奈何他总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他兄长，是家人，不能离弃。”
“他救了我两次命，第一次是在东沙湖，我被樱花公主戏弄落水之时，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现在想想，他一直在暗处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夏子末黯然问道：“能告诉我他爹是谁吗？之前一直听说那个孩子夭折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夭折的孩子是找的替代的，当时的太医陈贤蒲把他偷偷换出来的。”薛胖子轻声说道：“至于他的生父，你不可能见到他，他也不会见你。”
“是你们的首领吗？”夏子末恳求道：“能不能安排我见一面，我是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三位长老不是都在你手上吗？有什么事跟他们说去吧，首领可不是你能见的人。”
“朝廷要变天了，虽然罗川平之前跟你们谈崩了，但是还是有合作机会，太子登位，必然对你们大清剿，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努力防范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这一点我们的人早就预料到了，知道京城迟早要大乱，我们才策划了青州行动，准备趁乱一举拿下，如果罗川平能答应我们，则我们可以以青州以南为根据地，向北稳步扩张，对于我们大家来说，这都是一件上上签的选择。无奈，接下来的苦果，你们自己吞下去吧。”
“那是分裂国家，一但北方两强局势明朗，随便哪一国挥师南下，哪里挡得住？你们在青州一隅又能苟且几年？”夏子末语重心长的恳请道：“罗川平从未想过要背弃你们，之所以把常飞燕交出去，是不希望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如果不能放弃仇恨团结起来，等待的只有一同灭亡。”
“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只是个大夫。”薛胖子轻轻说道。
夏子末叹了口气，“起码我也算半个沽族人，虽然你们一直不把我当自己人，但是我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非常认同你们，希望成为你们的一员，后来皮潢父子与我结下了仇恨，我也因此对你们有了些成见。其中的是非对错，我相信南昇一直清楚的很，你应该也清楚。不管怎样，在大是大非面前，私人恩怨应该放在一边，你们的首领相信并非凡人，他应该有这样的格局，合则共生，分则共灭。”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补充道：“我有新的方案，请你一定帮我安排。”说着又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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