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仓库。
何雨柱清点着剩余粮油，与记录册上一一对应正确后，心里便有了底。
出了仓库，何雨柱顺着前面广场边向后勤部而去。
此时，一辆黑色的卡车按着喇叭，倒车停在后勤部的仓库前。
“李师傅，再往后停一点儿，让大家伙少出点儿力。”
后勤部的办事员大声地对开车的司机说。
司机把头从车窗露出来说：“不能退了，那边的距离容易让车后头卡住，车碰坏了，我还得自己修车，你们赶紧把粮食和油卸下来。”
办事员没说服司机，无奈地回头跟厂子里的力工说：“你们的动作尽量快一点儿，一会儿李副厂长上班后就会来点货，不要让人批评我们。”
五个力工的个子长得不壮，全都是老实人的样子，齐声应了声好。
卡车车厢打开，力工两人爬上去，三人在下方转运。
转运了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向副主任，您今天怎么上班这么早啊？”
办事员殷勤地走上去。
红星轧钢厂按职能不同分了许多部门。
一个厂长，三个副厂长，十五个主任，三十个副主任。
“李副厂长不放心啊，昨天特意嘱咐我要亲自来看，米和面粉的质量必须是合格的，油的斤数也必须一斤不差。”
向副主任责任心满满地说。
办事员让出位置：“这能有什么问题，这些流程我们已经走了好多遍了，哪次会有缺斤少两的事呢！”
“嘘，有人过来了，你别乱说话。”
过来的人就是何雨柱，他一脸平静。
向副主任看清是何雨柱，眼睛笑得都看不见了：“这不是食堂何主任吗？上班也这么早啊，吃了没，后勤部可没现成的早饭吃。”
何雨柱发现搬运工作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心想自己来晚了一些，有些意外：“我对后勤部的同事不太熟悉。”
“我姓向，是后勤部的副主任，实打实是厂里老员工了，但跟厂子新秀何主任的名气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向副主任看上去似乎有些城府，说的话像是在羡慕何雨柱升职快一样。
“这位年轻人是后勤部的办事员，做事很专心，何主任过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何雨柱往前走两步说：“都是为了工作，车上的粮食和油一会儿不还得让我们食堂来签收吗？我就提前一点儿来看看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何雨柱装着不太懂粮食和油的样子，爬上了车。
“有粮在手，心里不慌啊！这里有多少斤粮，多少斤油啊！”
那向副主任也不清楚有多少，赶紧从司机那里拿来货品签收单，照着上面念道：“大米十袋，小米十五袋，面粉十五袋，油十桶。”
没有斤数。
不过袋子上都刻有公斤数量。
“我数数多少袋呀！”
何雨柱可不会当面拆穿这里面的小手段。
粮和油的数量是不会少的，这些钱也都是厂里工人的工钱，如果因为少粮而闹出饿肚子的事情，后勤部可没人敢站出来担事。
可是货可以不对品。
何雨柱捏了点儿面粉，好面粉的手感细腻，而车子上的面粉甚至有些偏黄，结了块。
米也是一样。
工人吃的米应该是二等米，去一次皮，而这里的米却是三等米，虽然看上去没多大区别，但吃起来的口感会有一定的差别。
在价格上面一斤的差距在三分左右。
红星轧钢厂每月的进货数量不小，累计下来当然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何主任，有差吗？”
现在还不能挑破，何雨柱自己的判断不是证据。
而后勤部这边，对于采购物品，肯定有充足的合格证明。
不过任何事都会有马脚。
只要能找到后勤部签订的物资供应合同，里面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
何雨柱可以猜出，后勤部的李副厂长签订的合同肯定有两份，一份为假做的合规合同，一份是和供应商的真实合同。
一个巴掌拍不响。
何雨柱下了车。
“数量没错，一会儿还得麻烦各位同志把粮食和油搬运到食堂仓库。”
“都是这么操作的，何主任你就放心吧！”
何雨柱慢慢地走回食堂。
问题虽然被发现了，但要找到突破点，目前他还没有头绪。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
“何师傅，你来得这么早啊！”
食堂的同事一个个的到了，都会跟何雨柱打声招呼，再开始自己的工作。
何雨柱在做调料，一会炒菜能否味道更好，跟他配制的调料有关系的。
“我来食堂做事，该找谁安排呀？”
刘岚穿着蓝色的连衣工装，头发都扎了起来，样子显得很会做事。
“新来的同事？那得找我们何主任。”
刘岚问：“谁是何主任呀？”
“那里坐着的，穿着灰色工装的人就是何主任。”
刘岚谢了一句，谨慎地走向何雨柱。
刘岚有些小聪明。
李副厂长贪恋她的身子，所以才答应给她找了工作。
可是介绍信并不能完全保证刘岚得到这份来得有点耻辱的工作。
县官不如现管。
食堂里管事的就是这位何主任吧！
刘岚认为自己一定要和此人搞好关系。
“何主任。”刘岚温柔地叫了一下。
何雨柱的思路被打断，回头看到刘岚，一下子想到昨天黄副厂长给他看的资料：“你是刘岚？”
“是的，何主任，我是李副厂长介绍进来食堂工作的。”
刘岚先告诉何雨柱，她不是没有背景的人，副厂长的位子总比一个主任要高吧！
刘岚不知道其中的利益关系。
却给了何雨柱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刘岚也许能成为拿到证据的突破口。
何雨柱站起来，擦擦手，露出和善的笑容：“昨天我就知道你要来了，食堂的工作有很多种，你觉得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会一点儿。”刘岚表现活跃一些，一定要给何雨柱一个好印象：“而且我力气也不小，只要何主任安排，我就会用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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