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少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凄惨的。你搭上周彦也不是在进入长明侯府之后。事到如今还想着隐瞒，难道你这个探花的身份不是周彦帮你弄得吗？你的文章不是跟一个叫叶杰的人更换的吗？”
秦适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我的文章是我自己做的。”
沈今昭呵呵笑起来，“有些人当真是骗着骗着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沈云意眼中的嫌恶明显，“你在春闱之前，周彦就已经相中了你，私下和你达成交易，会让你成为前三甲。但是你需要暗中隐藏起来，直到周彦需要你的时候，你才能出现。”
“你家境贫寒，可是你到了上京之后，并没有苦心读书，反倒是用心钻研起了攀附之心，直到周彦找上你，你们俩便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了。”沈今昭直言。
秦适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没有否认，“你们今日来是来杀我的吗？”
“怎么会？事情还没完，你又怎么能死。”
“那你们来做什么？”秦适警惕的看着两人。
沈今昭笑笑，“要你一份口供。”
沈今昭从小包中取出笔墨纸砚，“你将所有的事情写下来，盖上手印。”
“我为何要这么做？最起码瑞王还可以保我一命，若是我真的按照你们的要求写了，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原来是为了这条狗命啊。”沈今昭语气轻蔑，“你放心，只要你写下证词，你这条命，我保了就是。”
秦适不相信的看着沈今昭，沈今昭笑笑，“不用这么看我，你想要活，我想要周彦的命，你这份手书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呈上，但是至少是可以压倒周彦的其中一根稻草。”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写下之后杀了我？”秦适不敢相信。
“我已经将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难道这还不够诚意？”沈今昭反问。
秦适想了想，“可以，但是我要先出去。”
“不可能。”
秦适怒目，“你果然是骗我的。”
“你是打算出去送死吗？周彦现在已经知道你被瑾王抓住了，周彦性格多疑，你出去必死，秦家现在就剩下你那瘸腿的儿子躺在床上，你是打算上赶着送去给周彦杀吗？”
秦适闻言，愣在当场。
“秦进一家子都死了，现在就剩下秦征和你了，你是打算自己死还是你们爷俩儿一块死？还是按照我说的，你先出去躲一阵，我保证将秦征给你送去，你们爷俩儿还能团聚。
秦适看着沈今昭的面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
捏着笔，秦适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罪行。
看着手中这份详述的口供，沈今昭的心里却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有些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沈云意看着秦适，眼神转向其他方向，“自从你将我扔到乱葬岗的那天起，我们之间便已经缘断，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至于哥哥姐姐还有元哥儿，我会让绾墨 将你的口供拿给他们，他们如何选择，我不管干预。”
沈今昭和沈云意准备离开，秦适忽然起身，“能不能最后求你们一件事。”
沈云意未停下脚步，倒是沈今昭停下了脚步，“秦征那边，我会让人照顾，送到一个安稳的地方，等到这件事了结，我送你过去。”
秦适掀开衣摆，双膝下跪，“多谢梁小姐。”说完，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沈云意走出牢房的时候，身形晃动，沈今昭见状，将琉璃瓶子打开，沈云意什么都没说，进入了琉璃瓶子。
沈今昭盖上琉璃瓶子，轻抚瓶身，“云意，不要怕，有我在。”
沈今昭走到楚雄的牢房门口，嗤笑一声。
梁九现身，打开了牢房。
沈今昭擎着烛台，走了进去。
“谁？”警惕的声音响起。
烛光微弱，四周依旧漆黑，只有沈今昭的周围明亮一些。
“侯爷，好久不见。”
楚雄从黑暗中走来，“原来是你啊，沈四小姐。”
沈今昭将燃烧了一半的烛台放在了桌子上，“是我。”
沈今昭从容地坐在凳子上，“楚侯爷坐吧，今日我们也好好的聊聊。”
楚雄坐在椅子上，“我们之间已经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今昭笑笑，“侯爷跟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侯爷可是有很多要说的。”
“行，那四小姐就说吧，老夫洗耳恭听。”
沈今昭看着烛火，缓缓开口，“乾承十年，梁奕安身为骁骑将军，从战场上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当时还是圣上的先帝面前为身为副将的楚雄辩解脱困。乾承十三年，楚雄兵败，常州失守，先帝降罪要问斩楚雄三族，有是梁奕安千里带兵救了差点被就地斩首的楚雄。”
楚雄面色发白，“你到底是谁！”
“梁奕安，周思原，楚雄，三人曾经歃血为誓，生，相互扶持，死，不拖累兄弟，照顾其家人。楚侯爷，想起这句誓言，你心中有何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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