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端起眼前的粥喝了一口，无比坦诚地回答到：
“我换的。”
苏沫一时间表情变得很精彩，似乎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最后定格在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昨天看我喝多了为啥不拦着我？”
“抱歉。”
说话的人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摆出一种对方不发现就绝不主动交代的架势。
“那个...我昨天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苏沫绞着双手，看上去浑身不自在。
没有就上一个问题过多追问让陆子然松了一口气，听到这个问题刚才一点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嗯...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说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当时见我第一面就一见钟情，非我不可。”
过了好久苏沫都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陆子然看，陆子然被盯得发毛，心想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啊，昨天醉酒后她说的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啊，虽然苏沫可能都不知道两个人真正第一次见面是指的哪次。
“其实吧......”
陆子然想解释刚才其实是自己胡编的，昨晚其实什么都没有说，谁知刚开口却被对面给打断了。
“你应该是胡说吧，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点都不喜欢你。”
陆子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沫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可爱啊。”
果然下一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四平八稳的人突然冲过来抱着苏沫哭嚎。
苏沫淡定地无视了陆子然这种只打雷不下雨的行为，把注意力放在饭桌上。
“好了，快吃饭吧，饿死我了。”
陆子然不好再演，灰溜溜地回到对面。
“一年前张导那场电影发布会坐我旁边的是你吗。”
饭吃到一半苏沫突然说到。
虽然是问句，但尾音都没有上扬。
陆子然石化了，一动都不动，甚至嘴里那口米饭都维持着上一秒的形状。
“喂，你还好吗？”
苏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陆子然没想到苏沫会发现这件事，这会比当时R先生身份曝光那会还出乎意料。毕竟上次掉码一事是陆子然知道会发生，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会发生，一个网恋对象，一个合租对象，苏沫早晚会发现，瞒不住。
但是这次的事情，如果不往前过分追究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陆子然，你还活着吗？”
对面的女孩看自己没反应，干脆站了起来，跨过整张饭桌盯着自己脸看。
“需要人工呼吸吗？”
“需要。”
“都能说话了，看来是不需要了。”
苏沫退了回去继续云淡风轻地吃饭。
这会换作陆子然浑身不自在了，拿捏不准苏沫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饭后苏沫坐在沙发上削梨，陆子然盯着那一整条梨皮发呆，如果换了平时高低要称赞两句这削梨技术，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餐桌上的问题。
“给。”
苏沫递过来一块削好的梨，完全没有想要谈那件事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啊？”
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刚结束你就来加我好友，说明你肯定参加那次发布会了，但是你没有在台上露脸，说明你肯定在台下，但是台下就你这张脸肯定会被记者围攻，所以你才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
“再说了一般记者肯定会想着往前坐吧，哪有专门找角落缩着的。”
苏沫转过头来眨了眨眼，梨核被啃得挺干净，反而陆子然手里的梨一口没吃。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坐最后一排？”
“因为我当时迟到了啊，大哥。”
陆子然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感叹真是缘妙不可言。
一年前的电影发布会陆子然本来是应该到场的，偏偏在开始前主办方作妖，导致方姐和工作人员大吵了一架。本来就不喜欢应付这种场合的陆子然自己偷着溜了出来，本来既不是主演也不是导演，这种场合自己可来可不来，偏偏主办方不仅通知错了时间还给自己排了错误的出场顺序。作为发布会的工作人员不可能不知道错误的出场顺序不仅可能会引来路人的不满，还可能得罪业界的导演和演员，如果被别有用心的记者再添油加醋一番，自己估计又要被架在热搜上烤几天了。
已经在休息室等了将近五个小时的陆子然走出会场感到如获新生，但是这种场合记者众多，无奈只能全副武装。
距离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这种时候大部分记者应该都已经进到会场里了。陆子然打算在外面随便逛逛，等到快结束了再回去，这样既可以躲避方姐和工作人员逼自己上台，又可以绕开结束的时候碰到大量记者。
这样想着陆子然拉好口罩刚准备走，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抱歉，非常对不起。”
是一个留着中短发的女孩，穿着灰色的腻子外套，格子围巾，白色皮靴，声音很甜......
“没事的。”
得到原谅的女孩像一只兔子一样跑掉了，刚才道歉的时候也一直低着头，可惜没看到她的脸。
陆子然顺着女孩跑走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兔子小姐进了自己刚刚走出来的会场。
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没有理由地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进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吗，应该不会，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是记者吗，这个时候估计要没有座位了吧......
几乎没有犹豫，陆子然就放弃了刚才的计划，转身跟在女孩后面又一次进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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