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娇娇的聊斋讲完了，教室里先是一片静寂，然后就轰的一声喧哗起来。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还狐狸精一样的女鬼，还分筋错骨手？”
“就是，娇娇你该不是小说看多了吧？”
“有可能是做梦！”
“才怪，做梦是该梦个白马王子什么的，梦到个狐狸精算怎么回事儿？”
“这个聊斋有意思，写出来都可以当小说看了。”
“该不会就是什么小说吧，神神叨叨活见鬼的那种胡说八道？”
“有可能哦，反正这种事儿，现实中应该不可能发生的吧？”
“真要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娇娇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还会憋到现在才说？”
“说不定人家是看左少的面子呢？”
……
一片嘈杂中何娇娇涨红了脸，看左哲的眼神却满是期待，似乎在期盼着他能有点什么表示。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可紧张的她没等到她期待的东西，左哲只是很平淡很平静的说了一声：“哦。”
哦你大爷啊哦。
刚刚还一片喧哗的教室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云淡风轻风平浪静的左哲。
先前不是兴致勃勃的问人家什么地方闹鬼么，怎么人家说出了闹鬼的地方闹的什么鬼，他倒是兴致缺缺了？
这都是初中升上来的高中生，要说对有钱有势的谁谁谁五体投地纳头就拜，基本上不怎么可能，可左哲除了传说中的有钱有势，还相当的有本事。
别的不说，能一脚把熊大山那种走楼道上能走得楼颤的胖子踹花坛里去，就不是一般人能做或者敢做的。
何况他还长得眉清目秀粉嫩嫩的很可爱。
嗯，社会我哲哥，人狠话不多？
反正左哲在同学的眼里，差不多就是神秘的代名词。
这个时间段的学生，对有钱有势可能没多大的感觉，可对神秘未知的存在，有着相当浓重的好奇心。
要不是左哲没事就发呆睡觉看美女要不就请假，一副神出鬼没生人勿进的高冷范儿，他应该在班上混得风生水起的。
只可惜，他一个老男人形态的小正太，实在没兴趣跟这些个小屁孩闹腾，自然难免脱离群众游离在外了。
以前在班上，除了同桌校花胖子三个人能和他搭上话，其余人他都基本不搭理的。
即便有人想去主动交好，可看看他那大人看小孩的眼神，想想他那把胖子一脚踹花坛里的壮举，基本上都直接退散了。
自绝于同学啊那是。
待到冷漠脸的图书管理员和大长腿的警花都跟他扯上了关系，他的神秘性更强了，同学们的好奇心也更旺盛了。
结果，八卦满天飞，胖子熊大飞口口声声的哲哥，一下子就升级成了左少。
都直接把他定性为花花公子了。
哦，花花正太应该是，到底长得跟小学生似的。
今儿个他算是主动找上了除同桌校花胖子之外的同学，老实说大家都很好奇的，结果他问什么地方闹鬼，一下子把大家都搞懵了。
平时就很八卦很热衷于小道消息传播的何娇娇，讲述的那个闹鬼的鬼地方，却是让懵掉的大家一下子就笑了。
没人相信她说的聊斋，没人相信她讲的鬼故事。
或者说，没人相信她说的聊斋是真人真事，没人相信她说的鬼故事是她的亲身经历。
好多人都以为她跟左哲摆龙门阵逗乐子来着。
好多人都在等着看这位左少的反应是什么。
结果，一如既往的高冷，一声“哦”就搞定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直接冷场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左哲第一个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其他同学也呼啦啦的归位了，先前那尴尬的冷场，算是给打破了。
“哎，你相信娇娇说的那鬼故事么？”
老师进教室之前，同桌乐颜忍不住用笔头戳了戳左哲的手，小小声的问了一句。
左哲没有回答，因为老师已经进来了。
他又进入了神游天外谁都不搭理的发呆模式。
他在回味何娇娇说的聊斋鬼故事。
没猜错的话，那个闹鬼的鬼地方，真的存在。
可那不意味着何娇娇没有说谎。
左哲在何娇娇眼里看到了恐惧，也看到了期待。
恐惧源自于那个闹鬼的鬼地方，期待则是针对八卦传说中神秘的左少。
她想让左少去解决那个鬼地方的女鬼，解决那个长得跟狐狸精一样，却下手狠辣有如蛇蝎的女鬼。
可左哲清楚的知道，那个在老街遇到鬼打架的人，绝不是何娇娇本人。
听何娇娇的描述，那条老街应该是维度屏障的薄弱处，妖界和人界并没有连通，却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重叠。
在那片区域的某个节点，人界的人可以看到妖界的即时投影。
相当于聊斋版的海市蜃楼。
哦，这是废话，海市蜃楼什么的，本身就很聊斋。
那种即时投影，也算是最初级的妖域。
既然是妖域，一般人就算有幸得见投影在现实中的妖界风云，也会是梦一场幻一场，脱离妖域之后根本就不会记得曾经看到了什么。
现实法则的记忆修正，没有变身基础的普通人，是无从抵抗的。
左哲用系统扫描过，何娇娇就是个普通人。
其实他都用不着什么系统扫描，那破系统所谓的变身基础变身人才，无非就是颜值很高的美女。
丫的就跟《青蛇》的两个蛇精病一样，都是外貌协会的资深成员。
这位何娇娇，估计也就在胖子熊大山眼里才算美女吧，反正在左哲眼里是看不出有什么颜值可言。
也就是说，如果何娇娇真的适逢其会看到了那个鬼地方的鬼打架，她根本就记不住她讲述的聊斋鬼故事。
妖域中的所见所闻，只会在她刚刚脱离妖域的时候留下支离破碎的浮光掠影，就跟梦醒时分对梦境的记忆一样。
一旦完全清醒，梦里的种种都会烟消云散。
左哲估计，何娇娇是在真正进入那个妖域的人讲述过那里面的风云。
那个人，跟她关系匪浅。
不止因为她期待左哲能去解决那个鬼地方的女鬼。
还因为左哲在她身上，感应到了淡淡的妖气。
那是和超自然力量有过接触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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